9月伊始,秋风送爽,各地高校纷纷迎来了开学的日子。同样对校园生活满怀憧憬的,还有一位来自3000多年前的青年。
这位青年从商代的“子其入学”刻辞卜甲中向大家走来。这片较为完整的花龟腹甲,出土于殷墟花园庄东地,现藏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甲正面现存5条契刻测算记录,其中刻辞“丁卯卜:子其入学,若永”所记即“子”卜问入“学”之事。
日前,记者来到安阳殷墟博物馆,在“子何人哉”展厅,解说员王子涵告诉记者,依据海量出土的甲骨卜辞,学界多数学者觉得,“子”应是商王武丁之子,即古时候典籍中的“孝己”,商代甲骨文中的“小王”,是“官方”认证的“商朝大学生”。
通过这条卜辞,大家仿佛可以穿越时空,看到这位年轻的王子正真诚地跪在祖先的牌位前,等待我们的“入学公告书”。
王子课程表:文教与塑身并重
商朝,这个古老而神秘的王朝,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大学”呢?《礼记》中记载:“夏序、殷学、周胶庠。”文献中提到了夏商周三代学校教学场合的设置。而“大学”一词,更是首见于商甲骨文中,是当时对贵族子弟进行教育场合的称呼。
商代的大学,被叫做“瞽宗”和“右学”。它们坐落于宗庙之中,由品德高尚、常识渊博的人担任教师,专门教授贵族子弟礼乐等高级学问。这类学校,不止是传授常识的场合,更是培养贵族子弟品德、技能、礼仪的要紧场合。商朝的教育,重视培养贵族子弟的综合素质,实行“文武兼备”的教育模式。即以“习武+习礼+书术”为主要内容,已经拥有了后来的“六艺”教育的雏形。这种教育模式,旨在培养尊神重孝、勇敢善战的统治者,以维护统治秩序和传承文化。
因此,“子”虽贵为商王之子,也要进入“大学”同意教诲,研修“射”“御”“舞”“乐”等多项技艺。
“射”是“子”作为王子需要谙习的基本技能。在殷墟花园庄东地出土的甲骨契刻测算记录中,有多处关于“子”在田猎活动中择选弓箭的卜辞。如“二弓以子田”是讲“子”卜问是不是用两种“弓”进行田猎之事等。这类卜辞不只展示了小王子在选择装备时的小心态度,也反映了商代贵族对于田猎活动的看重与他们在选择工具时的学问和仪式感。
除去“射”以外,“御”也是王子必学的课程。在商朝,无论是田猎还是战争都需要开车,因此开车是贵族必须具备的技能。所以,“子”也要“驾驶证考试”。在殷墟花园庄东地出土的甲骨中,有30余片的记载内容均涉及马匹。“子”时常命诸侯大臣及其他属下为其寻求、贡纳马匹,并亲自测算马的健康情况、马的用法状况等。这类卜辞处处可见“子”对马的钟爱,也是商代养马业及马匹用情况的实录。
“舞”,是商代贵族需要拥有的要紧技能,也是“子”所研修的主要科目之一,且类型海量。这类舞蹈并不是单指传统意义上的表演性舞蹈,也指团体士兵的演练,在当时的各种礼仪、军事活动中都发挥着要紧用途。“丁来视子舞”记录了商王武丁亲自前来观看“子”的舞蹈表演,反映了商代乐舞文化繁盛的同时,生动呈现了商王武丁对“子”学业的关注,让大家看到了3000多年前商王武丁“鸡娃”老爸爸的鲜活形象。
子其疫,弜往学:中国最早的“请假条”
“子”也有生病的时候,当他因病不可以前往学校时,会唤人来测算,征求祖先的建议,是不是赞同厌学。“子其疫,弜往学?”是讲“子”卜问因病是不是去“大学”之事。生病请假还要交流鬼神,可见贵为“王子”,也需要遵守学校的规章规范。这份古老卜辞为大家打开了一扇回望中国古时候文明的窗口,也让大家看到了古今之间的有趣联系——无论是什么年代的学生,都不可以无故旷课。
在这个开学的季节里,大家不只迎来了新一届的萌宝们,也通过“王子日记”里一段段甲骨文卜辞,与这位3000多年前的“商朝大学生”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无论是入学公告书、驾驶证考试、选择困难症、“鸡娃”老爸爸还是请假条……这类古今相通的生活片段,都让大家感觉到人类情感的恒久不变。历史的真的意义,可能就藏在这类细微而又有趣的联系之中,等待着大家去发现、去品味。